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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

【东三省名胜赏游】沈阳大帅府（上）：主体建筑群

张氏帅府建筑群总述

张氏帅府，又称大帅府或少帅府，是上世纪初北洋政府国家元首、陆海军大元帅张作霖和他的长子伟大爱国者张学良将军的官邸和私宅。

大帅府是由中院、东院、西院和院外附属建筑几个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建筑构成。

（一）中院建筑群

中院，是1914—1916年由张作霖修建的具有传统式风格的三进四合院，是张氏帅府的早期公馆。

进入景区后，游客首先参观的就是中院的三进四合院。

（二）东院建筑群

东院，由小青楼、大青楼、帅府花园构成的。
小青楼是1918年张作霖为他最宠爱的五夫人寿氏所修建的，在1928年的皇姑屯事件中，张作霖被炸成重伤后，抬进小青楼一楼会客厅内，并在这里去世，只有54岁。

大青楼，是1922年建成的仿罗马式青砖结构大楼，楼高22.45米，是当时奉天城内最高的建筑之一。

（三）西院建筑群

西院，也称红楼建筑群，因楼体颜色为红色得名，是1928年张学良主政东北后主持修建的办公场所，共有6栋，据现有历史照片显示九一八事变发生时已基本建好，但张学良并没在此办公和居住过。

大帅府西院目前不对游客开放，从沈阳故宫出来一直南走就能走到此处。

（四）院外附属建筑

帅府的东院外附属建筑共有两座。这要出主景区了，一般买联票的游客在出景区后，持联票可以继续游览。

从景区出口出来，左手边有一座日式的二层小楼，这就是赵四小姐楼，1929年至1931年间赵四小姐在此居住过。赵四小姐何许人也？张学良第三任妻子（结发之妻于凤至、二任妻子谷瑞玉），后文详述。

大景区出口右手边，即赵四小姐楼对面也是一幢红色小楼，这就是1930年修建的张家的私家银行，边业银行。

它当时是东北最大的一家银行之一，不仅拥有储蓄权，还拥有发行权。在边业银行前边的这座小楼是1925年修建的，是帅府的办事处，又称为帅府舞厅，当时很多重大的舞会都是在这里举办的。

▲边业银行，现在作为独立于张氏帅府的一个所在，现在被辟为沈阳金融博物馆。关于里面的内容后文详述。

一、张学良铜像

进入张氏帅府前，最先看到的还是大门前广场上张学良将军的雕像，于2005年落成。

雕塑总高6.94米，上部是呈站姿的张学良雕像，高4米，下部是高2.94米的基座。人像的材质为铸铜，基座的材质为混凝土座及将军红火烧面花岗岩石贴面。

此外，张将军还是一个长寿之人，活了101岁，其中被幽禁了52年，爸爸张作霖当过马贼、师长、国家元首，自己从过军，帮办过大学（东北大学），又青年丧父、独撑大局，当过东北保安军总司令、民国海陆空副总司令、陆军一级上将，也毁誉参半，因为九一八事变中的“不抵抗”而骂名声声。至今关于张学良的功过是非，仍有不同声音。正如歌词里唱的“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

二、中院建筑群（三进四合院）

首先要从汉白玉狮子的大门处检票。门前这对狮子还是大有来历的。它们一开始不是在大帅府门前，而是在一所大学——冯庸大学校门口的。

说起红学家冯其庸，大家都熟悉，至于冯庸，知晓的就不多了。

冯庸(1901-1981)，奉系军阀冯德麟长子，与张学良同年出生，两人曾结拜兄弟。冯庸毕业于北京中央陆军第二讲武堂，被张学良任命为东北空军司令。1926年，冯德麟去世后，冯庸续父职担任军职。九一八事变后他加入中华民国空军，军衔累至中将。他拿出冯家几乎全部家产创办冯庸大学。

当时冯庸认为，中国内忧外患的主要原因是工业落后。"工业兴国，先育人材"，这是他创办冯庸大学的本意，提出"八德八正"、"教育机会均等"、"工业救国"等教育思想，抵制日本奴化教育。九·一八事变后，冯庸大学正常秩序遭到严重破坏。1931年9月21日，日本关东军冲进冯庸大学，将校长冯庸带走软禁，并将教室、宿舍的箱柜洗劫一空。1933年9月冯庸大学并入东北大学。

穿过景区大门就是三进四合院的大门了。

帅府中院为青砖结构的三进四合院，是1914年张作霖刚当上北洋军阀陆军27师师长时，开始兴建的仿王府式建筑，1916年建成。该院坐北朝南呈“目”字型，共有11栋57间。

▲这张照片张师长表情亮了，像个顽皮的孩子。

青砖黛瓦，飞檐兽吻挑脊，雕梁画栋，朱漆廊柱。石鼓柱础，石条台阶，方砖方石铺地，是砖木结构的仿王府式建筑。

全院占地 3900平方米，房屋共13栋，计57间，建筑面积1460平方米。

中院正门前有青石板铺垫门阶，门阶两旁立有上下马石。正门两侧有石雕抱鼓石，上卧的大狮子抱小狮子。

正门房共七间，中间为门洞，中三间为回缩门廊，廊柱上部木雕彩绘雀替和楼空雕花。

朱漆大门扇上绘有秦琼、敬德两个门神。

大帅府坐北朝南，一面挑檐起脊的影壁墙坐落在正门南侧，影壁墙正中镶嵌一块汉白玉板，书有“鸿禧”二字。

鸿禧根据《宋史》解释为洪福、大福的意思。另有民间传说，“鸿”指李鸿章，“禧”指慈禧，“鸿”在“禧”前暗指权倾朝野的李鸿章凌驾在慈禧之上。

门洞内悬着一块横匾，上书“治国护民”四个大字。

（一）一进院

1、东厢内帐房
一进院是帅府工作人员办公及休息的场所，东厢房是内帐房，专门掌握帅府的一切开支，内账房由主事、管饰、钱房、九式先生等人组成，他们各司其职，分工明确。

2、西厢承启处
内设文武承启官，负责帅府的接待和通禀工作，当年来帅府公干的人员都要经过承启处的通禀才能受到张作霖的召见。承启官又分为文承启和武承启。我们迎面看到的正是

一进院还停着一辆西式的马车。

▲该图为我首次参观大帅府时所摄。

（二）二进院

1、二进院垂花仪门

二进院的入口就是著名的垂花仪门，也是张作霖举行重大仪式的地方。平时紧闭有卫兵把守，当有重要客人和中外使节来访时，张作霖出迎携客人进入二进院，而平时帅府内的工作人员和家眷等都要从回廊两侧绕行进入二进院。

▲垂花仪门的对联和横批还真不是吹牛，张作霖当时可是名副其实的东北王。

▲仪门内侧小门画有很多蝙蝠，“蝠”谐音“福”，这种装饰在中国传统装饰中很常见，大家参观时留意。

▲小门上的蝙蝠，蝙蝠的装饰元素在后边的大青楼家具上细心观察还能发现。

2、二进院东、西厢房
二进院是张作霖早年居住、办公的地方，是三进四合院的核心部分。

▲二进院东厢房是秘书长的办公室及内收发室，内收发室是专门处理一些机密文件的。

二进院正房门楼上有一块“望重长城”的匾额，由于屋檐遮挡不注意看不到，这是一些乡绅送给张作霖的，意思是说张作霖的威望重于长城。正房正门上也有一匾额，上书“桑梓功臣”，“桑梓”是故乡的意思。从这两匾额能看出，张作霖是非常受东北老百姓爱戴和支持的。

二进院正房，是张作霖1916年到1922年工作及生活的重要场所。这间就是张作霖当年的办公室。办公桌前张作霖的塑像是我们请天津泥人张制作室，依照大帅当年的照片特制的。

最里面一间是张作霖的卧室，也是他小憩的地方。

最里面的这幅其自撰行书“智深须有忍，将勇贵能谋”，粗心的话容易错过，这正是张作霖走上他人生第一个权力高峰后的内心独白。现悬挂在张作霖办公室的行书条幅“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出自北宋文学家欧阳修之口。这两幅楹联我也很喜欢，所以提示一下。

这间宽敞明亮，气势恢宏的房间是张作霖当年的议事厅。最后一个房间是张作霖的书房，张作霖出身贫寒，读书很少。但从他启用文人，对待文化的态度上可以印证张作霖喜欢文化，重视文化。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扩建东北讲武堂和创办东北大学。

（三）三进院

穿过二进院正房中厅，即到三进院。这里是张作霖几位夫人居住的地方。

此区域目前作为张学良生平图片展之用，系统介绍了张学良坎坷戏剧性的一生。关于这段历史，下篇详述。

说到这里，大夫人哪里去了？张作霖正妻赵春桂，是张学良的生母。他在辽西落魄时嫁给他的，可真患难夫妻。1912年4月，在张学良还是一个11岁孩子的时候，于老家新民养病时不治而亡。想起患难妻子，张作霖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

▲三进院东厢房，四夫人居室，我国海军参谋长张学思将军出生后就曾在这里生活。

▲三进院西厢房，是1916至1922年间张学良、于凤至夫妇及其子女居住的地方。

帅府中院的建筑是典型中国传统的古典建筑。在细部处理上既沿袭了中国传统的民间风俗，也呈现了东北，特别是辽南的风土人情。这些特点体现在建筑的雕刻上。大帅府石雕也是一大看点。

二进院和三进院的正房窗下墙裙处，都镶嵌一米高的砚石石刻各26幅。一、二、三进院厢房和门房、山墙础石也都镶有多幅寓意深刻的石雕。石雕寓意大都为富贵吉祥，功名利禄的内容，也有历史典故。

东北盛产的萝卜、白菜、茄子、辣椒、高粱、谷子，乃至辽南西部张作霖老家盛产的芦苇。河蟹等都成为雕刻的题材，用以镶嵌帅府的建筑。有的石雕竟以“马上封候”、“吃各国”、“握全球”为内容，表现出张作霖的政治野心和抱负。

三、东院建筑群

三进院正房最东侧有一个小门通往东院。

从小门进去一开始还是门，逐渐变成了由假山堆成的洞。

▲从通道出来直接映入眼帘的二层中西合璧式的二层小楼是小青楼。

转身向北就是东院最有名，也是整个大帅府最有名的标志建筑——大青楼。

（一）大青楼

始建于1918年，建成于1922年，是仿罗马式建筑，因为采用青砖建成称为大青楼。大青楼总建筑面积是2460平方米，共有地上3层，地下1层，整座楼高22.45米，与沈阳故宫凤凰楼一样，成为当时奉天城的最高点之一。

▲大青楼，假山石堆成的洞是通向大青楼的通道，上面横匾是张作霖手书。

▲大青楼前有一座颇为生动的假山，那就是“群鹰汇”

“群鹰汇”这一假山非常奇特，从任何一个方向看，都能看到很多“老鹰”聚集与一座假山上。

▲这块大理石的奇特之处在于其纹理形成了一副天然的水墨山水画。

1、东北政务委员会办公室：
这里就是东北政务委员会办公室，原张作霖时代的第一会客厅。东北政务委员会成立初期的成员为13名，张学良是主席。东北政务委员会作为东北地区的最高政治、军事决策机关。

大青楼里各个房间里还有很多壁画，不注意会视而不见。

▲东北政务委员会办公室里的壁画，看样子应该是红楼梦题材。

2、老虎厅：
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房间就是赫赫有名的老虎厅。它原是张作霖时代的第二会客厅，因当年曾摆放过两只东北虎标本而得名。1929年1月10日，张学良在老虎厅将父亲时代的老臣杨宇霆和常荫槐处决，史称“杨常事件”。

3、宴会厅：
它是张家聚餐和宴请重要客人的地方。值得说明的是宴会厅这幅《秋收图》堪称是所保留下来的大青楼内最大、最精彩的一幅壁画，在长3米，宽1米的画面上，生动细腻地刻画了东北农村秋收的繁荣景象，是不可多得的绘画珍品。

▲对面的就是《秋收图》壁画。木枋后的这两只烟塌，是张作霖用来招待客人吸食鸦片的，在奉系军阀统治期间，上层人士吸食鸦片十分盛行。

4、张作霖办公室：
1922年，大青楼建成后，张作霖把办公场所由二进院迁至大青楼。

▲不难发现张作霖非常喜欢天然形成具有水墨山水效果的大理石。

▲注意看冰箱上面的纹样，是不是又是蝙蝠？

5、张作霖卧室：
1928年6月4日，张作霖在皇姑屯事件中被炸身亡，张作霖时代宣告彻底结束。从此，张学良子承父业主政东北，大青楼也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至此一楼都参观完毕，剩下的就是二楼的内容了。

6、张学良与于凤至起居室：
这间就是张学良与于凤至夫妇1928年——1931年生活起居的场所。这枚小小银元与杨常事件有着密切的联系。在下决心铲除杨常前，张学良曾与于凤至在卧室里用抛掷银元的方法来占卜杨常的生死。占卜结果最终促使张学良枪杀杨常于老虎厅。

▲张学良与于凤至起居室，圆桌上放在红布上的银元就是当时二人抛掷的原物。

7、张学良办公室：
这里是张学良1928年——1931年的办公室。张学良主政东北后，年轻的他励精图治、全身心地投入到东北政治、经济、军事建设之中。为此，他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作息时间表，并在《奉天公报》上长时间登载。这是张学良就任中华民国陆海空军副司令后的办公照。

8、张学良与于凤至卧室
于凤至是张学良的第一位夫人。1898年生于吉林省梨树县。其父是梨树县有名的富商于文斗。1915年秋，张学良、于凤至二人奉父命完婚。于凤至与张学良共生有一女三男，其中闾琪幼年夭折。这是闾瑛、闾珣、闾玗的合影。

（二）小青楼

与大青楼比邻而居的这幢位于帅府花园中心、中西合璧式的二层小楼就是小青楼。

小青楼是1918年张作霖为其最庞爱的五夫人寿氏修建的。一楼是五夫人的会客室和卧室，一楼西屋是当年的会客厅，在1928年6月4日皇姑屯事件中，张作霖被炸成重伤后抬进此楼一楼会客厅内，并谢世于此。东屋是五夫人的卧室，与西屋连通。当时日本人为探听张作霖的生死，派驻奉总领事林久治郎夫人以看望五夫人的名义来探听虚实，五夫人身穿红色衣服象平常一样接待了领事夫人。这样避免了日本人乘虚而入挑起战端，为张学良返回帅府主持工作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参观大帅府会不止一次提到五夫人，这个五夫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这么受张作霖宠爱呢？还专门给她单独建一套别墅？五夫人本名张寿懿，恐怕知道的人不多。但要是提起张作霖的五夫人，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张寿懿正是张作霖的五夫人，在大帅府，人称寿夫人。

在张作霖的六位夫人中，惟有张寿懿知名度最高，其为张学浚的母亲，张作霖六位夫人中最受宠爱的。她曾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避免帅府上下因张作霖的去世而乱作一团，甚至是东北政局的大混乱。“皇姑屯事件”发生后，浑身是伤的张作霖被送回帅府，见到了五夫人泪如雨下的脸庞，嗫嚅着，说出了生命中最后一段话：“我受伤太重……恐怕不行了……叫小六子(张学良)快回沈阳……”回家后不久，张作霖去世。此时的五夫人，忍着悲痛，做出了一项惊人的决定——秘不发丧。但假戏遇到了真观众。无奈之下，她在小青楼内与日本领事夫人，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的“好戏”。

当时，日本领事夫人前来，主要是想看张作霖是生是死。而这时，张学良尚未回到沈阳。在这危急时刻，五夫人显示出了智慧女士的一面。就在身穿和服的日本领事夫人到小青楼东屋客厅后，五夫人还特意坐在梳妆台前，在丫鬟帮助下梳妆打扮，丫鬟也镇定地为其端茶倒水。日本人对张作霖未死还半信半疑之时，西屋中传来张作霖的骂声（留声机截取的张作霖生前的录音）。于是，日本人就相信了张作霖未死。成功制造了张作霖没死的假象，避免了日军趁机挑起战端，也为张学良返回沈阳主持大局赢得了宝贵时间。